里约奥运进行过半阿根廷籍篮球运动员埃尔曼成功获得银牌,让你印象最深刻的奥运事件是什么呢?是段子手傅园慧的“洪荒之力”,还是霍顿对孙杨的言出不逊,抑或是不可思议的绿色跳水池?不论答案如何,有一个现象贯穿着本届奥运会的始终——它似乎没那么“火”。或者说,人们的关注点好像越来越远离比赛本身了开云体育官网。
这是一届“不火”的奥运会
二选一阿根廷籍篮球运动员埃尔曼成功获得银牌:里约奥运开幕前一天,你更关注下列那件事?
中国队能在本届奥运拿多少枚金牌?
传说中“最不靠谱”奥运会能坑成什么样?
至少,在社交媒体上刷屏的是后者。运动员里约被抢、奥运村设施未完工、比赛场地质量堪忧……这些槽点甚至盖过了开幕式的风头。
对了,还有一项在开幕前就打破的“奥运纪录”。
45万只,里约玩的一手好“套”路
而随着奥运的进行,我们越来越容易意识到,这届奥运不太对头——并不是奥运没人看,它的关注度仍然很高。只是,我们的关注点越来越偏向场边和场外,而非比赛本身。
这未必是坏事,但却是一件值得思考的事。
奥运降温的五大理由
1 “金牌战略”与“唯金牌论”退潮
2012年的伦敦,拖着断裂的跟腱离开赛场的刘翔或许不会想到,仅仅4年过后,曾经对他口诛笔伐的舆论竟变得如此“宽容。”
当然,我们可以将此理解为国民素质的提高和社交媒体发展带来的产物。但既然是以中国为讨论对象,就必须考虑这背后的政治意义。
曾经有一个词叫“唯金牌论”,即金牌是运动员成败的唯一衡量标准,银牌就是失败。这个现象看起来不近人情,但确实长期存在。
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跳高名将朱建华以2米31的成绩拿到了中国国家队史上第一枚田径铜牌,创造了历史。但就因为他未能夺金,一时竟被千夫所指,家庭遭到公然侵犯,最后不得不远渡重洋留学,“逃离”祖国。
在那个年代,夺金是一种政治使命。
随着时代的发展,90年代前的荒唐难再重演,但另一种更大的动力又开始推着运动员和全国人民冲向金牌——“金牌战略”。
1988年汉城奥运会,中国仅以5金11银12铜的成绩位列第11,史称“兵败汉城”。同年10月,作为“体育挂钩政治”代表的全运会首次举办。这不是巧合。长年以来,运动员在奥运会上获得的奖牌都会计入所在省队的全运会成绩,政绩的刺激使得各省都在不遗余力地培养本地运动员,在后来的历届奥运会中屡创佳绩,却也造成了体制僵化、地域矛盾、人情腐败等多种问题。
政治气息浓厚的全运会标语
2015年1月,中纪委监察部发文要求取消奥运、亚运奖牌在全运会中的作用。反腐运动的一部分戏剧性地命中了举国体制的根基,金牌的政治意味大幅消解。在其基础上的“唯金牌论”也默默退潮,连带着奥运本身的热度。
看上去,这一切离我们这些观众很遥远。但我们又确实是这个国家的一部分,一次次在时代的变迁中潜移默化。这一切最终反映在我们对里约奥运的态度中,让里约奥运从一开始就变得有些不同。
2 全民娱乐的时代,奥运也板不住了
洪荒之力满荧屏,一夜皆知傅园慧。
每届奥运会都会捧出几位冉冉升起的新星。亚特兰大的占旭刚,悉尼的田亮,雅典的刘翔,北京的陈若琳,伦敦的孙杨。这些耀眼的名字下,无不缀着一块或数块奥运金牌。
而里约奥运会,最终摘下铜牌的傅园慧却以一种“另类”的方式让我们记住了她。赛后屡屡语出惊人的她以率真和洒脱的风格红遍社交媒体和主流媒体,不仅被做成表情包,还加入“鬼畜全明星”,一时间横扫B站……
请无视那个霍顿……
与“唯金牌论”时代相衔接,娱乐至上的年代到来了。即使是竞技体育,最终也被用娱乐化的视角审视。至于赛场上发生的事情,谁拿了冠军,谁破了纪录,反而没有那么重要。
当然,这种“娱乐化”并非没有问题。金牌的重量可以弱化,但奥运精神却不能被娱乐消解。傅园慧爆出洪荒之力拿下一枚铜牌,在镜头前卖萌耍宝皆有资本。但宁泽涛成绩严重下滑,仍轻描淡写地笑对镜头,就没那么合时宜了。而本届奥运会中国队金牌大幅缩水,更让一些媒体人直言:这届运动员被舆论“惯坏了”。
矫枉如何不过正,人类几千年来就没搞得明白。
3 成绩不在,亮点不再
跳水、体操、举重、射击、击剑,中国的传统优势项目在本届奥运会上一一遭遇重挫。以至于往届默默刷金牌的乒乓球队一面照例吊打全世界,一面毅然承担起了金牌工厂/段子集散地/表情包中心/乒乓外交团/基情担当等各种工作……
“张继科,醒醒,不能懵,这是颁奖仪式知道吗”
竞技体育只有看点是不够的,还要有亮点。老NBA球迷一定还记得易建联和2009-10赛季的新泽西网队,在一个高度商业化的联盟中,一支职业球队面临了没人入场看球的窘境,球票卖出白菜价也没用。你猜对了,那个赛季篮网开局18连败,全季82场输了70场。(“怪我咯?”易建联看着里约五战尽墨的中国男篮说。)
里约奥运会上,中国队或水平不足,或发挥不佳,优势项目已大半发力,目前也只有17金入账。那些最能吸引眼球的面孔,或退役,或老去,或年轻但没有达到预期水平。至于裁判的尺度,虽然多有争议,也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中国队的成绩。即使运动员心态再轻松,观众态度再宽容,输掉的比赛总是让人想要忘记的。
折戟里约后,宁泽涛人气骤降
新媒体时代的人最容易理解这一点。微博微信还一言不合就掉粉,何况是在举世瞩目的赛场上呢。
4 我想安心看比赛,你却总搞大新闻
开幕式前,里约在各国媒体的笔下简直如废墟一般。虽然后来我们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但“里约大冒险”已经永远成为了关于里约奥运的一个梗——一个夺走了开幕式风头的梗。
传说中的奥运比赛场地
媒体当然希望从日复一日的比赛场中挖掘爆点。像菲尔普斯、博尔特创造传奇,或是孙杨霍顿的那些事情。而当中国各队普遍发挥不佳时,媒体的议程就会更集中于那些有看点的事和人。
当我上文提到“洪荒之力”时,你是否感到一定程度的厌倦?因为这一个词已经被各种媒体和非媒体炒得烂了。过于集中的关注点导致整个面被忽视,都说要为获得银牌铜牌的健儿们点赞,可这些运动员又分到了多少关注呢?
更何况,相比按部就班进行的奥运会,横空杀出的“王宝强离婚”事件无疑更具爆炸性。
关注度本来就不如往届,半程还突然出来个极端吸引眼球的大新闻……里约奥运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5 时差
中国和巴西有多远?在北京垂直挖个洞,挖通地球,你会从阿根廷钻出来——巴西和阿根廷在同一个大洲。
奥运会可不是世界杯那样让人狂欢的节日。这是一场全方位的竞赛,无法像单一运动比赛那样汇聚激情而后爆发。对于地球背面的中国观众而言,收看里约奥运直播无疑是个考验。
小编还记得奥运开幕之初习惯性地在晚上打开电视机,想看看这一天的赛果总结。结果主持人上来就说:“今天的赛程即将开始……”
总结
2012年伦敦奥运会时,社交媒体在中国已经成型,但尚未成熟。而2016里约奥运,则赶上了一个社交媒体爆炸的年代。传播媒介的演化,加上种种政治、经济的因素,使我们看到了一届不一样的奥运会——奥运会没变,是看它的人变了。
总体而言,尽管中国队未在本届奥运会取得太大突破,从金牌数看还有大幅退步,但尊重运动员、尊重体育的风气开始成为主流,仍是赛场之外的一大收获。接下来要思考的,或许就是怎样让这种反拨维持在适度范围内——别忘了,奥运会最初的宗旨,是“更快、更高、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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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梁博宇
编辑:薛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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